To see the world,things dangerous to come to,
去看看世界,去面对危险,
to see behind walls,to draw closer,
去打破局限,去拉近距离。
to find each other and to feel.
去找到彼此,去感受一切。
That is the Purpose of LIFE.
这就是“生活”的意义。
-----《白日梦想家》
“周医生,我真的很焦虑,感觉吃药也没用……我不会就这样废掉吧?”我缩成一团,抱着胸口,眉头皱成一团,看着坐在对面的心理医生。
她没有立刻回答,只是皱着眉,一边听一边用笔尖在纸上点啊点的。
“或许问题的根源……并不只是焦虑,”她像是在自言自语,“很多人的焦虑,其实来自对未来的未知。”
“你是在跟我说话吗?”我抬起头问。
她终于抬起头看向我,没回答问题,反而问:“苗妙,你最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?”
她把一张白纸和一支笔推到我面前:“画出来也行,口说也行。”
“最想要的生活?”我下意识打了个冷颤。这问题我从没想过。
上班下班、房租账单、生活开销……早就让我丧失了对“生活”本身的想象能力。
“慢慢想,不急。”她温和地引导,“比如,有没有一个地方,是你一直没去但特别想去的?”
我低头,无意间瞥到手机壳上那张贴纸,那是王霜在亚冠捧起奖杯的瞬间,彩带、礼花环绕着她飞舞,她笑得那么自信且畅快。
“王霜!她好棒!”我脱口而出,又立马低头,像是突然意识到失态,“我……我可能最想去武汉,去现场看王霜踢球吧。”
“很好啊,那你为什么不去呢?”
“诶?那还能为什么?”我干笑两声,挠挠头,“我得上班啊,工作都忙不过来,哪有时间专门跑一趟武汉去看球……网上看看就行了。”
“你的工作很重要吗?”她继续问。
“当然重要,不然我怎么活?”我开始有点不理解她的问法,心里忍不住嘀咕,专业人士果然不懂打工人的日常。
“不是这个意思,”她摩挲着下巴,认真地看着我,“我是问,你是为了生活去工作,还是在为了工作而活着?”
“我当然是为了生活才工作!”我语气有点冲,这医生说的什么呀,感觉像绕口令。
她忽然眼睛一亮,像是找到什么突破口:“那就对了。但问题是,你现在的生活,是你想要的吗?”
我一愣,气也消了大半。对啊,我是为了生活才拼命工作,可我现在的生活,真的是我想要的吗?
她看我陷入沉默,起身走到我身边,把那张白纸抽了回来。
“你不是生病了,而是你一直生活在一个不适合你的环境里。”她轻声说,“也许,我们可以从这张白纸开始,慢慢搭建起那个你真正想要的生活。那样你的焦虑可能就不见了。”
“所以,你治不了我?”我猛地站起身,觉得白浪费了一个周日,原来这医生不打算给药,也不想给诊断。
她倒是不急,像是早预料到我会生气。她把那张白纸塞回我手里:“下周日,请你把这张纸填满,交给我。”
我本想直接走人,发誓再也不来这个狗屁心理中心。但她竟然给我布置了作业?
“前三次诊疗不收费用。”她笑了笑,“就当是玩玩也好,对吧?”
她好像完全不担心我不来。
我点了点头,接过纸,转身离开诊所。
什么心理中心啊?我以为至少会给我填问卷、测个脑电波,没想到只给了我一张纸。
下周还来吗?
来吧。
反正不用钱,就当……玩玩也好。
周一,又是工作日。我拖着根本没缓过来的身体,慢悠悠地晃进办公室。
空气中有点不对劲,仿佛预示着什么大事将要发生。
平时这点,办公室还冷冷清清,今天却人声嘈杂,大家居然都这么早来了。
我刚坐下,还没开机,小李就凑了过来,压低声音对我说:“苗妙,你看到群消息了吗?要裁员了,等下九点,大家统一去会议室。”
“裁员?”我心头一紧,“啊?”
“你怎么总是不看群消息。”她看着我无奈地摇摇头。
我讪讪一笑,连忙打开手机,那条刺目的通知赫然弹出:
“通知:
鉴于当前全球经济形势的复杂多变,以及公司业务战略的调整需要,为了确保企业的长期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,经慎重考虑,公司将进行大规模人员优化。
请于2025年6月10日上午9点准时前往会议室,集中宣布相关事宜。”
一行行字像钉子钉进脑子里,脑袋“嗡”地一下炸了。
大裁员。
不是开玩笑。
要是真被裁,我这个年纪还能去哪儿?
没有拿得出手的技能,也不是什么年轻可塑的新员工,连“内卷”都卷不过别人。
我仿佛看到自己未来的样子:穿着正装在写字楼之间递简历,被一个又一个HR冷漠地拒绝,最后只剩下吉祥三宝可供我选择。(作者疯狂解释:这段绝对不是看不上吉祥三宝工作的意思。)
“到点了,快走吧!”小李提起笔记本,对我招了招手。
我像个没睡醒的幽灵,跟在她身后走向会议室。
说实话,我早就预感到这份工作不能长久,可真到今天,我才意识到:危机其实一直在身边,只是我选择视而不见。
卡里还没存够5万块,连应急都难。
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清醒的,懂得居安思危,结果现在才发现,一点准备都没有。
危机一来,我除了慌,什么都做不了。
拜托了,别是我。
哪怕再苟延残喘几个月也好,我还没想好,我到底要做什么才能继续活下去。
会议室里闷热压抑,人事站上讲台,扫了一眼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,清了清嗓子,拍了拍话筒:“人都到齐了吧?”
他顿了顿,语气平静却冰冷:“接下来,我将宣布公司裁员计划。汇通建设拟裁员20%,中层及以上领导不在此次裁员范围内。普通员工将实行末位淘汰制。”
会场一片静默。
“从今天起,每半月进行一次业务能力宣讲,由各部门中层集体打分。连续三次评分垫底者,将停薪留岗一个月。若情况未改善,则视为自动离职。”
话音落地,底下炸开了锅。
“这不就是变相逼人走吗?”小李压低声音凑过来,“半个月汇报一次,还要评分,那我们平时的活还干不干了?”
我没接话,只觉得胸口有点闷。
晚上回到家,我盯着公司那份“末位淘汰”细则看了许久,最终痛苦地捂住了头。
这就是我拼命维持的生活吗?
……根本不是。
我颓然倒在沙发上,浑身像被掏空了一样。
目光无意间扫过茶几,那张从心理诊所带回的纸静静地躺在那里。
我理想的生活,究竟是什么样的?